原文链接:How ARM has already saved Apple - twice by William Gallagher

Apple 可能开始将 Mac 电脑换用 ARM 架构的处理器,其实在过去的 30 年里 Apple 与 ARM 多方位业务紧密合作,而且这些合作对 Apple 挺过低谷贡献极大。

Apple 计划将 Mac 迁移到 ARM 架构的坊间传言已经持续了 10 多年。然而这一步源起 30多年前。

Apple 从 ARM 的合作收益在 iPhone 和 iPad 业务中显而易见,但这也是 Apple 熬过难关的原因。

从 1997 年重回 Apple 担任临时总裁到 1999 年推出 iMac 的这段时间里,斯蒂夫•乔布斯为了扭转公司的困境作了两大公开举措。据报道,当时再过 90 天,Apple 就得申请破产了。不过,乔布斯成功说服微软向 Apple 投资 1 亿 5 千万美金。

很可能微软投入资金的更直接效益在于比尔•盖茨同时承诺在未来 5 年内为 Mac 平台持续开发软件。这些才是助力 Apple 扭转局面的因素。

与此类似,乔布斯的另一个公开举措是取消诸如 Newton 掌上个人助理的项目。此举随即引发了强烈抗议,然而,大家可能忽视了 Newton 设备使用的也是 ARM 处理器。与此同时,乔布斯开始出售 Apple 持有的 ARM 股权。

此举帮助 Apple 获得了足够资金。此即 ARM 第一次 拯救 Apple。

ARM、Acorn 和 Apple

ARM 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一家英国公司 Acorn。这家公司在美国名声不大,但在英国,它因推出 BBC Micro 享负盛名。Commodore 64 等设备的这款竞品当时在英国的学校广泛使用,因此 80年代早期,出品此产品的 Acorn 有能力做长远计划。

1983 年 Acorn 启动了 RISC Machine 项目。RISC 全称精简指令集计算机,此类处理器无法同时处理和常规 CISC (复杂指令集计算机)一样多的指令。但是它的运行速度更快。

此类处理器虽然能力略逊色,但性能却远超 CISC。它足够强劲的性能和快速足以弥补指令需要经过更多执行环节的缺点。

除了性能和速度的优点,这类芯片能耗很小,正是这一点引起了 Apple 的关注。80年代晚期,Apple 开始和 Acorn 合作,随后 1990年 11月 27日,这两家公司联合芯片制造商 VLSI Technologies 成立了一家新公司。

Apple 出资 3 百万美金持有新公司 Advanced RISC Machines Ltd. 43% 的股份。主要目的是为即将推出的 Newton MessagePad 设计生产 ARM 架构的处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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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新公司完全实现了这一目的,第一代 Newton 设备于 1993 年问世。就在此时发生了另外两件事。

同样在 1993年,很可能出于对仅为一款设备制造处理器的担忧,ARM 开始探索对自家技术的授权应用。这在当时属于半导体产业的异常举动,但这正是 ARM 业务转变为帮其他公司设计处理器的开端。

同年晚期,德州电器成为了 ARM 的客户,这正好证实了 ARM 这家公司以及它设计处理器并收取相应的专利权费的新商业模式的可行性。此后不久,德州电器说服诺基亚成为 ARM 的客户。1994 年,诺基亚 6110 问世。

这件事依然源于 ARM 扩大业务规模的期望。同时 Apple 的 Newton 设备销量不容乐观。那时 Apple 的所有产品销量萎靡,前程昏暗,直到斯蒂夫•乔布斯的回归,这一局面才被扭转。

ARM 挽救 Mac 产品线

没人能在 90天内仅靠 1亿 5千万力挽狂澜拯救 Apple 这样大规模的公司。要在 90天内实现这种惊人之举至少需要 11亿美元。

比与微软合作、取消 Newton 等不卖座的项目更低调的举措当属乔布斯出售 ARM 股份。无人知晓 Apple 最终卖掉了多少股份,或者 Apple 是否保留了一部分股份。但 1999年 2月份,Apple 手中仅持有 ARM 14.8% 的股份并通过销售股份获得了 11亿美元的现金。

得益于 ARM 在 1998 年公开上市,Apple 才能获得这份相当于投资额 366 倍的巨大利润。而 ARM 正是因为极其出色的业绩才决定上市,当时有至少 165 家公司在使用 ARM 架构的处理器设计。Apple 便是这些公司之一。

万众瞩目却惨败的 Newton 系列产品渐渐消失。2001 年,同样使用 ARM 芯片的 iPod 问世。Apple 将 ARM 架构的处理器应用于这种异常成功的产品,后来也用于 AirPort 无线基站,乃至此后的 iPhone。

Intel 与 iPhone 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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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斯蒂夫•乔布斯首次展示初代 iPhone

ARM 第二次拯救 Apple 与 iPhone 息息相关。从第一台 iPhone 开始的每一台 iPhone 使用的处理器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 ARM 架构处理器,但这并非 Apple 的最初计划。

2000 年中期 iPhone 项目刚起步,Apple 与 Intel 的业务往来愈发密切。顺理成章地 Apple 对 Intel 提出要求:为 iPhone 专门设计生产处理器芯片。

如果当时 Intel 接单了,ARM 很可能依然会非常成功,只不过很可能这个名字不会进入大众视野。它家的处理器芯片可能只会被用于诸如物联网设备的设备中。

可是,Intel 拒绝接单,见识过迄今为止 iPhone 销量的我们固然会认为 Intel 的这个决定目光短浅。由于一直未取得成功,当时的 Intel 刚卖掉了自家与 ARM 设计相关的部门。再加上 Intel 预期 iPhone 的销量会很有限。于是研发这款处理器的支出与预期收益不匹配,,该如何抉择就再明晰不过了。

Intel 现在铁定很懊悔,但在当时一定是 Apple 极力希望 Intel 能接单。迫不得已另寻他路,Apple 与 ARM 合作设计,然后交由三星生产第一代 iPhone 的处理器芯片。

Apple gets on board

初代 iPhone 具备很多功能,但它的运行速度并不是特别快。有一种可能是虽然 ARM 的技术足够过硬,三星的生产水准也完全符合要求,某个中间环节出现了差池:Apple 对设计处理器芯片所知甚少。

从那时起,Apple 不断学习,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和经验。

2010 年推出 iPad 的时候,甚至有传言说 Apple 正在就收购 ARM 进行谈判。当时 ARM 的估值在大约 80 亿美元。不知是否是因为 Apple 觉得不值当,Apple 最终退出了这个谈判。

软银集团在 2012 年收购了 ARM。所以现在软银坐拥为 Apple 设计 A 系列处理器芯片的公司,同时也说服斯蒂夫•乔布斯出让日本境内的 iPhone 独家经销权。

顶级芯片团队

ARM 至今仍是一家负责设计而非制造芯片的公司,保持着与其他公司合作打造 ARM 架构的处理器芯片。

只不过,如今它的大部分芯片设计是依照 Apple 自家团队提供的详尽技术要求进行的。Apple 持续不断地增加自家处理器设计师的数量,事实证明 Apple 在处理器芯片设计上的付出没有白费。

ARM 赋予了 Apple 在智能手机行业的领先优势,说 ARM 已第三次拯救了 Apple 不足为过。得益于手机处理器的设计,iPhone 的性能一如既往地超出同等甚至看似更棒配置的安卓手机。

这是一个持久的事实,正因如此,现在最便宜的 iPhone 型号,iPhone SE,在性能方面也胜过最贵的安卓设备。

2013 年这种差距最为显著。当年 Apple 发布了配备 64 位 A7 处理器芯片的 iPhone 5s。“这是手机中使用的第一款 64 位处理器”,Apple 全球营销总监 Phil Schiller 当时如此宣传。“我认为其他厂商根本还没进行过这方面的讨论。”

其实其他厂商有研究过这方面的需求,但无论他们进度如何,肯定是被 Apple 甩出好几光年的。差距大到这些竞争者为了保留颜面而嘲讽 Apple 的选择,认为没有人能体会到手机使用 64 位处理器的好处。直到各自推出自家配备 64 位处理器的设备,他们才停止这种营销手段。

展望未来

Apple 在 iPhone、尤其是 iPad 中使用 ARM 架构的处理器芯片展现出的是运行速度不断加快、功能愈加强劲的非常稳固的惊人历程。然而 Apple 在 Mac 电脑中使用 Intel 处理器呈现却是另一番景象。

Intel 发展滞后多年,经常成为 Apple 的绊脚石。很可能 Apple 想要实现某种芯片设计,但可用的 Intel 处理器无法满足需求。

Intel 的处理器芯片也并不便宜。13 英寸 MacBook Pro 的高配版和低配版之间的价格差距通常取决于两种配置对应的 Intel 处理器的价格差异。

所以,一方面 Mac 产品线被发展滞后的 Intel 处理器拖着后腿,另一方面 iPhone 使用的处理器远远超过竞争对手。

非比从前濒临破产,如今的 Apple 完全可以大显身手。Apple 的业绩蒸蒸日上,甚至一整年的收入为 0 也无需担忧。

此时正是 Apple 为 Mac 进行翻天覆地大改造的最佳时机,也正是此时 ARM 处理器恰好具备助力 Apple 实现这种长远计划的特质。

如果 Apple 在 WWDC 2020 公布使用 ARM 处理器的 Mac 电脑,此类产品最早可能问世的时间将在今年年底。今年年底将迎来 Apple 参与创立 ARM 30 周年的纪念日。